“嗯，是的没错，一天抹两次，一共三个疗程，如果下次还来本店购买药膏的话，可以享受半折优惠。”
纤细的手臂轻轻挥动，当叶莲娜以一种礼貌得体的方式将最后一位病人送出门后，她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，原本高高竖起的兔耳朵有些萎靡地垂在一边，稚白柔嫩的脸庞有丝丝汗珠滴落。
这是叶莲娜作为小护理工作的第32天，一切的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，甚至比苏白的预期还要好很多。
当然，一开始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出现在贫民窟的诊所中，难免会受到一些粗言俗语的伤害，但叶莲娜有她自己的一套对付方法，她一开始就对所有的病人尊敬地称他们为‘叔叔’或者‘阿姨’，把那些平常粗陋的家伙捧到‘人’的位置上，结果使他们自己感到羞愧不堪，纷纷露出微笑，竭力表现出自己的文雅，而非是下三滥的流氓。
就这样，在叶莲娜的尊敬和苏白时不时挥舞手术刀的双重压迫下，整整一个多月来，诊所居然一直保持着风平浪静，相安无事。
对于在每天都会发生几十起暴力斗殴事件的贫民窟区域而言，简直可以说是奇迹！
“11枚乌萨斯银币以及3枚通行的哥伦比亚硬币，一共是800卢布。”
叶莲娜手里攥着的小硬币，如数的向苏白汇报今天的账目，她的个头还太小，必须掂着脚尖才能将钱塞进储备的小柜子里。
“嗯，辛苦你了，稍稍收拾一下，就一起喝一杯咖啡吧。”
苏白做着最后的清理工作，他重新将大小不一的手术刀依次消毒，装进手提箱里。各种贵重的医疗设备也被装进保险柜中封好，最后他看了一眼窗户外的夕阳残落，将诊所的门帘彻底拉下。
在苏白收拾东西的同时，叶莲娜也摆好了小餐桌，她将中午已经泡好的咖啡倒进小杯中，又迈着小碎步端来了储存的小饼干用来泡茶。
这大概就是苏白和叶莲娜每天相处的日常，一个看病，一个护理，相互配合的天衣无缝，最后将忙碌一天的所得扔进叮当作响的储钱箱里，神情惬意地一起喝着咖啡，悠然见南山。
在这一个月的相处中，叶莲娜也发现苏白其实完全没有想象的那么吝啬，他有时会故意算错账本，以此来减轻一些贫困家庭的医疗费，有时则无偿放债，免费赠送一些药剂。
而对于叶莲娜这位贴心小助理，苏白同样显得十分慷慨。带着叶莲娜去黑市上买衣服。叶莲娜第一次看见那么多漂亮衣服一件挨一件挂在一起，在矿厂里的时候，只有那些军警高官们的孩子能在节日得到一件崭新的衣服。但现在她只要看中什么衣服，店老板会满脸殷勤的取下，然后恭恭敬敬地递到她的手中。苏白有时会做一些点评，但大多数情况下，他都喝着咖啡，只是微微一笑。
钱绝不是问题，苏白最后总是随手摸出一枚又一枚金币付账，叶莲娜不知他从哪里搞来那么多钱，这一枚小小的金币，往往能够抵得上他们诊所半个月的收入。
但叶莲娜并不多问，因为苏白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，就像是他明明这么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，可你望着他的眼睛，却依然有种隔物看花的朦胧感。
“我很喜欢白咖啡，你知道为什么吗？”苏白在自己的杯子中加了一勺炼乳，似乎有意无意地问。
叶莲娜老老实实地摇头。
“因为白咖啡芳香而又不伤肠胃，保留咖啡原有的色泽和香味，颜色比普通咖啡更清淡柔和，淡淡的奶金黄色，味道纯正。”苏白笑了笑，“我很喜欢白咖啡的味道，所以哪怕它买的贵一点也无妨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叶莲娜再一次规规矩矩地点头，作为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丫头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了解世界的风土人情，完全要得益于苏白在茶会上的极力熏陶。
“对了，关于上次我所讲静脉输血的目的，你还能记得多少？”苏白重新换个话题。
“补充血容量、补充血红蛋白、补充血小板和凝血因子、补充血浆蛋白、补充抗体、补体。大概是这些，我没有回答错吧？”叶莲娜十分努力的回忆起几个星期前苏白随口提到的护理知识。
“嗯，基本没有错误。”苏白点了点头，“不过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护理，依然还是任重道远啊，说起来，我书架上还有一本相关的护理全集，等回去的时候，你自己读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叶莲娜乖乖地点头，对于自己这位蛮不靠谱的老师丝毫没有怨言。
短暂茶会的整个过程大抵如此，一般而言都是苏白说，叶莲娜听，有时他会讲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传闻，有时则会向女孩普及一些必要的护理知识，最后两人收拾东西回家，将没有喝完的咖啡全部倒进水槽中。
这听上去有些浪费，但白墨耸耸肩说咖啡4小时以后味道就变很差了，毫无品尝的必要，这是他的个人感受，有种“量变到质变”的感觉。叶莲娜也就不好再多说些什么。
但今天的这场茶会还没有进行多久，两人的谈话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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